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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筑微评】这是一篇1990年发表在《新建筑》杂志上的稿子，它所论述的现象与2016时下的建筑设计行业惊人的相似。建筑商与建筑师，我们眼中的甲方与乙方。甲方高呼：“理解万岁!求懂技术与成本的设计伙伴！”乙方说：“夹缝中求生存，先付设计费再画图！”建筑师刘諝在28年前“下海”做了建筑商。回首往事，他说，我“从建筑师到建筑商”，并不是想为个人得到什么金钱方面的实惠，只想在商品经济的海洋中，学会游泳。

面对市场经济， 敢把建筑设计的作品，与市场需要的产品结合起来，才是真正的勇者！


波特曼创造的共享空间——建筑综合体采光内庭（本文部分配图链接：建筑师兼建筑商的约翰·波特曼，及其作品展示）

从建筑师到建筑商作者：刘諝 我曾经是建筑师，现在也仍然是建筑师，曾有过自己的创作之梦。1984年在继承优秀民族传统思潮的影响下，主持过中型多功能体育馆的工程设计，试图将优秀的民族传统形式与现代科技体育建筑的结构与功能有机的结合；1986年在“后现代主义”与“现代建筑”错综复杂的争议中，主持设计某省最高的综合写字楼（90米高）工程，以后探讨超越时空（过去，现在、将来），超越社会来人为跨越历史界限的创作课题；1987年在香港著名建筑师钟桦楠先生提出的建筑师应把95%的精力用在实用经济上，5%用于建筑师自身情感表述的影响下，又主持设计了2万平米超级商场，以表征适用、经济、美观的建设原则。笔者还发表过“对建筑民族文化及其‘传统’与‘创新’的再认识”论文，甚至在新闻政治舞台也略领风骚。我曾从技术员到助理建筑师，从助理建筑师到建筑师，又从建筑师到主任建筑师兼董事和经营部主任。每设计一工程，每走一步我都感到在得到了许多的同时，又失去了许多，总觉得少了那么一种全盘意识，总感少了那么一份社会责任心，总像是被社会牵扯着的绵羊，总有一种人为外界社会所遗弃的失落感。想冷冻自己，可不能；想沉淀下来，又不许。我甚至产生了种种近似荒谬的念头：“什么是建筑？”“真正具有建筑师应有素质”的说法指的是什么？随着改革开放，随着商品经济在社会各个领域的日益渗透，随着社会各界迅速的推进，随着人们对建筑要求的普遍提高，我越发感觉：作为一个建筑师，若不懂经济、商品、信息、成本、利润，就会与现代生活格格不入。于是我在放弃自己已有的和将有的业绩的痛苦心情中，别离终日伏案的绘图设计桌，来到了一个充满新奇、刺激、富有挑战性的外面世界，来到了一座新的、与我们的建筑学院大不相同的社会大学——我当上了“建筑商”。


约翰·波特曼是一位改变了城市天际线的建筑师兼设计师。他身兼建筑师和艺术家的双重身份，同时也是一位房地产开发商。他的重要之处并不能简单地归结于他设计了一些世界上最具创新性的商业项目，而在于作为建筑师及开发商，波特曼可能是我们这个时代最能将自己所设想的设计转化为现实的建筑师。

困惑、迷离的当代中国建筑当代中国建筑走进了历史上最为混乱的境地，“传统”与“反传统”、“民族化”与“国际化”、“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古为今用”与“洋为中用”、“古已有之”与“空前绝后”、“旧瓶装新酒”与“新瓶装旧酒”以及“新瓶新酒”与“旧瓶旧酒”种种建筑理论与实践，使人眼花缭乱，莫衷一是。 打开历史画卷，原始秦汉、晋魏隋唐、宋元明清，竟然多了那么一点固步自封，多了那么一些愚昧无知，但仍然是一支气吞山河、独树中华民族之帜的浩荡大军，仍然在世界建筑史上留下了重重地一笔。而我们今天的中国建筑，除了那些我们所力图保存的，就是那些现在还没有的和已经失去的。


中国现存最高最古的一座木构塔式建筑——美丽的应县木塔 在我们困惑与痛苦的选择之中，世界在前进，中国在推进。商品经济已渗透于中国的每一个角落，音乐、绘画、美术、雕塑，已经抢先步入经济领域，单一行业在信息社会中已名存实亡。而我们聊以自慰具有综合知识的建筑师们，却仍然热衷于单向评判精彩构思的方案，依附于“来料加工”裁缝式的被动处境，不曾反思自己的社会行为及效果，不曾反思我们千百年沉溺于“中轴线”所造成的悲剧，而沾沾自喜于“悠久历史”、“优秀民族传统”。我们今天向外拿出的作品，仍然是“雄伟长城”、“宏大故宫”，还有几个“优秀的仿制品”，以为建筑师天生就具备了拯救城市，造福人民的素质，似乎只要走下去便是光辉的顶点了。于是理论和实践落入一个又一个，今不同昔而明又同昔的循环怪圈之中。老字辈的建筑师极力维护自身利益与权威，以期排为大师；小字辈希冀超越老字辈而成为年轻的准大师。设计上你能3×5=15，我就能5×3=15，拆开组合，组合拆开。我们不曾替国务院着想，也不为能源部、交通部、商业部、财政部着急。我们所关心的只是生产部门下达的任务，除考虑一下设计费（产价），便全部身心投入到建筑创作的自由王国之中了。象征、比喻、对比、节奏、老庄哲学、灰色空间……顿时活跃在建筑师的脑海之中。于是出现了十几个圆、方、三角、椭圆等平面形状，伴以虚、实、切、削、扭、空等手法，再配以精美的建筑模型和绚丽的表现图，然后毕恭毕敬地奉献给最高的评审长——建设单位（甲方）。老红军、老首长以及年轻的基建科长们，可以依据他们固有的审美标准，甚至可以根据自家的茶壶形象来画圈首肯。至于方案的适用性、经济性，以及实际效果如何，甲、乙双方均不置可否。当然，也没有任何一个部门会对一座建筑所造成的经济损失认真地追究其责任。


不知我是否在替天担忧。总之，由于旧有偶像被打倒，新的信仰、新的价值观尚未建立，以及商品经济的冲击、体制结构的流弊而引起的世纪末情绪，使我产生了“从建筑师到建筑商”的想法。我在期盼旧时代的死亡，一个新的世纪的到来。 改变我们已有的和正在继续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我们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的现状是：就建筑论建筑、就设计论设计、就形式论形式、就风格论风格。所想所思仅仅在传统建筑学僵死的胡同里，把建筑理论和实践看作是闭锁、孤立、静止不变的。忘记了建筑学是全面综合地研究如何设计与建造建筑物的一门科学，也忘记了作为整体的“建筑”应当理解为整个社会的一种运动。常见的现象是：建筑师满足于“接受任务”，然后尽可能好地“完成任务”，却很少问及任务来源是否确当、选址是否得当、资金是否妥当、标准是否适当、成本利润是否应当，以及外界对设计的干涉是否正当。理论界不承认实践，而实践又不相信理论，能讲的不能做，能做的又不能讲。青年建筑师玩弄国际新潮，不求甚解地追求各种时髦的理论与实践。他们以各种超乎常理的心态，将建筑糅合、撕裂、错接、切削后推向社会，引起人们的新奇，从而发泄心中的愤愤不平。然而这种做法，无疑在公众的心目中留下了浓妆艳抹，以示独具风采的街头女郎形象。老一代建筑师则以其娴熟的传统技艺，一手拿着老庄盛典，一手拿着戒尺，一招一式均有章法。他们还常常把玩那么一句圣言：“建筑师的最佳年龄在45岁以上”，引为自豪与自身价值的体现。这真有点类似于从前人们在门上张贴驱赶邪气的“门神”。不管是“街头女郎”还是“门神”，当做一种社会现象去看到也无妨，但作为创造新生活、新时代的建筑师来讲，如果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就显得那么无知与俗气。


选自朱德庸漫画：粉红女郎

我认为，新的建筑师职业观是：今天和明天的建筑师所面临的新问题，并不以关于“现代派”和“后现代派”之间的争论为主，而应当是关系全世界的经济和社会生活的基本状况的大课题；新的建筑研究观是：借用钟桦楠先生的说法，建筑师应把95%的精力用于建筑的适用性、经济性的研讨与实践中，剩余5%才是建筑师自我表达和自己感兴趣的艺术探索；新的建筑教育观是：建筑师一如一切现代人，不再满足于狭窄的传统专业知识和“一次成型”的教育方法。那种水画渲染图快、好，便是优秀建筑师的人才标准将不再存在。 新的建筑应当是杜绝把形式当作一个固定的模式去套用，反对把“悠久历史、传统风格”当作样板去模仿；新的建筑应当是基本的、经济的，尽可能有效节俭地运用而绝不浪费这些手段和材料；新的建筑应当是开放的、社会的，是人民的……


波特曼作品：亚特兰大凯悦酒店，它适应了当代人们的消费需求 一个伟大的建筑等于伟大的建筑师加上伟大的建筑商。建筑师只有对整个营建活动拥有足够的社会知识，才能对实现自己设计梦想的计划拥有充分的控制力。这就要求我们，一方面要以建筑商的眼光来制定执行设计；另一方面又必须在设计的各个阶段验证其经济性，使其本身的设计哲学能与现实的经济条件相符合，而在经济上、适用上得到最大限度的利用。正如密斯所讲：“我们已经更进一步地认识了生活，因此，我们不再去建造教堂了。浪漫主义者的大胆豪举对我们也已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必须满足人们的现实主义和功能主义的要求。只有这样，我们的建筑物才能体现我们时代的内在的威力。”建筑的确是人类的艺术而不是艺术的艺术。也就是说，建筑并不是纯艺术，它也有功能与成本等有关的要求。建筑师表面很有力，实质是很虚弱的，和画家不同，必须要有业主，必须满足业主的要求。比如说，一个亿的投资计划失败了，建筑能负责吗？没有业主就不可能有建筑设计。事实上，建筑师无法负责也不可能无任务设计，我自身就有深深的体会。我们的想法是针对这一点出发的，是真正地为人民负责的问题。不可能实现的东西，在社会中究竟能有多少用途？建筑物不是建筑师一个人的作品，它与社会生活、建筑商有很大的关联。以旅馆来讲，其基本观点大多数情况下是由投宿人的水平意识来决定，是如何在那里具体开展人的行为（包括心理行为），提供一个合适的场所来构想的。同时，还要切实做到建筑商、公众能接受的费用标准。就是过去建筑师没有，或极少考虑的重要方面。我们思维、立场和行动，就是要打破建筑师受制于一个狭小范围的现状，勇敢地投身到商品经济的社会中去，彻底放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社会的承认与历史的承认！这或许在一段时间将破坏建筑界的秩序，以及带来建筑教育界的混乱。我想：这无可避免，也无需害怕。很明显，1978-1989年，这10年之中社会对建筑师的要求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运用只限职业建筑界使用的形而上言语来交谈、来实践，是狭隘的职业意识；而使大众理解，让大众认为是自己设计的建筑，这才是建筑界“质”的提高。


波特曼作品：威斯汀桃树广场酒店，内部，亚特兰大 从建筑师到建筑商1989年5月3日，《海南日报》报道：“盲目上马、缺乏规划、宏观失控。上海市抢建宾馆呆滞资金10亿美元……由于缺乏统一规划和宏观控制，各行各业见缝插针，争相上马搞高级宾馆，形成布局不合理、公共设施无法利用等弊病；加上‘大交通’不解决，国内外旅游者进不来出不去，又缺乏吸引人的参观景点，致使上海目前高级宾馆过剩。但目前仍有许多宾馆在兴建中，倘若全部下马，会造成‘鸡飞蛋打’；不下马，结果又不堪设想。据悉，1988年上海各涉外宾馆客房的利润率仅有67%（60%为警戒线），其中华亭宾馆去年客房的利用率是57%，虹桥宾馆为51%，而华夏宾馆的住客率更是寥寥无几。” 看了以上报道后，更加感到过去我们建筑师的狭隘。虽然有的项目并不是由建筑师拍板决定或所能左右的，但“盲目上马、缺乏规划、宏观失控”，这里哪一句建筑师没有直接关系呢？10亿美元相当于人民币75亿元（按市场调节价折合），仅仅一天的银行利息就损失65万人民币，真可谓触目惊心！请问谁能、谁该承担这份责任？难道我们还能说“拯救城市”、“造福社会”？难道这是“民族化”、“后现代”、“勇于创新”所能解决的吗？难道我们还要继续打着“美观也是重要功能之一”的幡符逃避现实、逃避责任吗？难道不该如此前所述重新反思自己的思想观念与行为方式吗？请注意，这里绝不是抹杀诋毁建筑艺术，只是要强调真正的建筑理论、建筑艺术，都具有很强的经济性。


我们来看看现在美国最“忙”的建筑师约翰·波特曼是如何对待自己和社会的事业的。已经有不少人在有意无意地涉足于建筑师与建筑商的多方面合作，但波特曼却把它系统化了。他从理论与实践上走出了历史性的艰难的一步。50年代他第一次和一个房地产公司合作一栋医学办公楼，由于出租不出去而失败，但当他把设计图送到《进步建筑》杂志时却获了奖。这使他认识到尽管这个建筑在设计上是成功的，但在经济上却是失败的。波特曼没有回避社会经济制约建筑设计以及建筑设计对社会经济具有重要影响的现实，从而提出了在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他自己改善城市居民环境的途径和设计思想。


波特曼（左三）相信一个建筑师把自己隔离起来是不会得到理解的，他必须参加公众活动展现他自己。他始终是市镇和社区活动的积极参与者。由于他的参与，五个领域受到其强烈影响：种族和睦，市中心开发，艺术，人道主义和国际社团。

事实上，建筑师与建筑商及生产者不同，建筑师对建筑物的全部费用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建筑设计涉及建筑物的运营成本，这是建筑业经济地使用资金的关键。建筑师除用平、立、剖面图及经济技术指标编制方案外，还应具有对建筑物的用途、材料和结构功能、现场施工、建造成本和运营利润等方面的广泛的知识。这的确令人生畏，显然，没有几个建筑师能具有如此全面的设计能力；而这的确又是必须掌握的。一项建筑设计只是许多建筑方案从功能、经济、技术上最佳方案的折衷，如果要使最终设计方案获得最佳效果，那么各种问题必须综合考虑。因为，为各种不同功能所设计的方案是相互影响的，建筑物内部的空间形式、结构形式、取暖、照明和其他设备、最初成本和应用运营费都是密切相关的。随着所需知识、材料种类和结构形式的增加，对于一个建筑师来说，要做到这些越来越不容易了，特别是当建筑师遇到自己不擅长的建筑设计时，就更困难了。因此，建筑师也许更有必要成为具有综合知识的“杂家”。建筑师的工作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要为社会提供较好的经济效益，但这并不是求便宜而是求经济。在前几年“双增双节”运动中，很多单位就是通过降低标准来节约成本使建筑造价便宜。其实从建筑综合效应来看并不经济，以最低的成本建造出符合要求的建筑物才是最经济的。如果降低装修标准或压缩面积，从而降低了使用要求，这样虽然很容易使成本下降，但不是设计经济。设计经济是在不降低舒适标准的前提下降低成本，在整个设计过程中，应当把成本和舒适标准统一起来考虑，既要满足建筑物外观和功能的要求，又要考虑成本支出。在全面评价建筑物甚至总体规划、宏观控制、环境设计上，也都要对这三个方面进行综合平衡，但这一原则实际运用起来又十分困难。


建筑设计是一个需要综合考虑的学科，要学会做个“杂家”

我从事建筑商的一年多时间里，参加、主持过一定规模的建设项目的开发工作。应该讲，我们现在的建筑商的素质很低，在国内也是一个新兴产业。建筑商还没有意识到与建筑师合作，可以使建筑更加经济、适用与美观。我“从建筑师到建筑商”，并不是想为个人得到什么金钱方面的实惠，只想在商品经济的海洋中，学会游泳，掌握建筑师本该具有的经济知识。然而在今天，不管承认与否，建筑师及其所涉及到的领域均与“金钱”密不可分。也许不能讲“金钱万能”，但“没有金钱万万不能”。我以为建筑师增加点儿“金钱观念”、“赚钱”意识，或许对社会是有益的。在我们开发经营建设项目时，所需考虑和处理的各种事宜如：可行性研究、项目立项、征地、规划设计、方案设计、市场预测、项目报建、施工图设计、施工组织、建材设备、建筑运营、成本利润、买房卖房、契约合同……每一项都使得建筑师自觉不自觉地与金钱紧密连接在一起。


前个时期，笔者参加了评选投资2亿人民币、10万平米的海南省“D·C”城设计。该设计有十几家全国著名的甲级设计院参加竞赛，并邀请了全国经济学家、建筑权威进行评选。建筑专家推荐的方案与经济学家所推荐的方案是不同的。清华大学的方案获建筑专家们的一致好评，而中国建筑西南设计院的方案又获经济学专家与建筑商的一致好评。原因何在？清华大学方案从总体布局到单体、细部处理，每一处均有无可挑剔的独特构思与艺术处理，的确是一个从建筑师角度来看比较理想的方案。遗憾的是，建筑商们认为，该方案没能充分利用花费每亩近60万元高价买来的土地，在结构上也给建筑商带来种种难以实现的错觉。加上清华大学有位学生代表讲：“我们并不想画施工图，就是表现出我们的设计水平！”他的这番话多少代表了一部分建筑设计工作者的思想。我想，现在应当是补上“什么是建筑设计”这一课的时候了。说心里话，西南院的方案的确“一般化”。但他们紧紧抓住了“经济”这一建筑商十分关心的问题，同时，表现出极愿意建筑商合作的态度。这是他们之所以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我在建筑商的身份与中国建筑西南设计院进行协调合作的过程中，逐渐对建筑设计产生了恐惧与后怕的心理。我重新认识到，建筑师应对建筑物的用途作一全面的设计（政治、经济、基础设施、群体、单体等），不仅仅考虑最初用途，还要考虑建筑物的整个寿命期间，可能出现的其他用途。因为建筑物的用途并非一成不变。完全满足当前的需要，建筑物就会缺乏适应性，建筑物综合的、长期的经济效益就会降低。成本几乎总是确定一个建筑最终设计方案的重要因素，西南院正是有意或无意实现了这一点，才使其在竞选中夺冠。过去成本主要作为控制费用支出的上限，而今天，每一个设计方案都有多种选择，成本已成为确定设计方案中每一个细节都要考虑的因素。人们再也不会认为通过压缩空间或面积、降低设备和装修标准来节约成本是恰当的途径了。因为，假定土地范围一定、建筑商关心的就是销售、出租额与实际投入额之差的大小，即关心的是利润率的高低，而不太关心实际成本多少这个较无关的问题。当然，成本计划技术可以用来指导设计人员对建筑各部分的费用支出作出恰当的平衡，进而帮助设计人员获得较好的经济效益。成本不仅受空间大小的影响，而且受到外观形式的影响。好的设计必须易于施工，增加拐角就会增加费用，而直角比其他形式角的费用要低。虽然规则多边形建筑的墙面积可能比矩形的墙面积小，但减少墙面积所节约费用却少于因采用大量复杂拐角而增加的费用，差额将决定于施工的方式。这也是建筑商投西南设计院一票的重要因素。


为了使建筑物外形美观，在不改变其功能的前提下对设计作变动，为此而花钱是值得的。但我要讨论的是建筑细节的变更，就对外观没有多大影响，或者说，材料费增加不了多少。而有不少建筑师却没有意识到这种细节变更对施工费用的影响。在“继承民族传统”的旗帜下，多少假古瓦当、滴水、雀替、额枋、拱券，甚至于各种花纹、花饰，犹如纹身布满建筑各个角落。这种手法既花钱又并不精彩，为了追求某种情趣在墙体上开尽了几何图形的窗洞，建筑师可曾考虑，在预算上只能反映墙体混凝土的用量与楼板差别无几，而反映不出模板费用、劳务费和机械费上两者的差别。然而这方面却十分影响建筑的经济性。为了设计出经济、适用的方案，必须深入了解施工过程和施工组织工作，了解采取什么样的施工方法，掌握进度安排，计算施工期间的劳务费、管理费和材料费。虽然这往往超出建筑师的职能范围，但正如前面所讲，如果具备这种能力，就能使施工经济、效率更高，就能在设计上做到节约，就能够满足建筑商乃至社会的要求。建筑师已开始注意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已开始重新反思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行动准则，已开始关心社会经济发展的动态并用货币来衡量自身的价值了。是的，建筑师只有与现实的社会生活和它的发展联系起来，只有跟建筑师之外的社会各界联合起来，我们的建筑创作和建筑理论才能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才不会被社会遗忘，才不会陷入迷茫与困惑。


波特曼的画作——线构成：似乎可以认为，这是波特曼形态探索的一张草图，草图物质上是作品，同时又是一种设计概念的结果 注：本文原载于《新建筑》1990年第2期。刘谞,汉族，1982年毕业于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原西安冶金建筑学院）建筑学专业。提高待遇高级工程师，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国家注册咨询师，新疆玉点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董事长、新疆城乡规划设计研究院董事长。中国建筑学会常务理事；中国建筑学会“当代中国百名建筑师”称号；"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称号"；1996年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新疆勘察设计协会副理事长；新疆土木建筑学会副理事长；新疆建筑师学会副会长；新疆规划学会副理事长；新疆大学硕士研究生导师；同济大学客座评委；西安建筑大学常务董事；《建筑细部》杂志编委；《中国建筑文化遗产》杂志编委及专家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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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对建筑设计行业有没有影响？为什么？
4.您对设计评选网络投票大战怎么看？您认为现阶段公众参与设计评选是不是好事？为什么？
5.在2016年，贵公司除了在建筑设计领域继续工作，是否准备（或者正在）筹备进行其他相关领域的业务，以开拓市场？为什么？
6.您认为面对越来越严峻的建筑设计市场局面，缩编或者裁员是否会成为未来几年设计公司的生存办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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