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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在澳门问路时，必定会听得到当地市民建议你搭乘赌场的穿梭巴士，去到附近的赌场，再步行前往目的地的建议。

在这个充满葡萄牙风情的小岛上，赌场建筑及赌场配套设施，似乎已经成为了城市运作的一个重要节点。被称为“东方拉斯维加斯”的澳门，两百年前的它明明只是名不见经传，如今却成为名扬中外的不夜城。当你坐在葡式小屋屋顶喝着咖啡，抬头望向城市天际线那冲破云霄的建筑时，是否也在思考：澳门是如何发展成这样的，它又为何会发展成这样？

一切都要从四百多年前的历史说起。


历史篇 | 赌城的开端

谈起澳门独特的建筑肌理、城市布局和建筑形态的变化，便不得不谈论澳门被葡萄牙政府管理与统治的四百多年的历史。


1. 葡萄牙人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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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世纪的葡萄牙王国在当时已经成为海上强权，而被统治的澳门地区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中国不可替代的港口，同时也成为了基督教在东亚地区的传教中心。


△ 征服马六甲海峡时的葡萄牙舰队

然而，开拓殖民地登峰造极之后，葡萄牙政府却因管理不善，贪污腐败、宗教迫害、外贸管理混乱等情况屡屡发生，澳门在短暂的繁华与兴盛之后走向衰败。

彼时，日本受到荷兰的煽动，而中国觉察到葡萄牙在海关的逃税走私行为，纷纷都与葡萄牙断绝了贸易关系。在此之后，荷兰则攻占了葡萄牙的东方基地——马六甲海峡。贸易生命线的丢失，葡萄牙的无力，使得澳门成为了弃子。

接二连三的重创之下，澳门地位和经济都急转而下。躲避战乱的难民、大陆犯事的逃犯、想经行贸易的商人，传教的教徒，从富绅到逃犯，纷纷涌入。人流剧增，人员混杂，光怪陆离，这个治权不统一、司法混乱的地方，成为了各路恶鬼的藏身之处，成为了当时东亚地区的“法外之地”。在这方寸之地，赌博、偷盗、卖淫之风泛滥肆虐。


△ 澳门博彩业的众生百态

19世纪中叶，葡萄牙政府派人来整治澳门之时，澳门已经民不聊生、千疮百孔。在当时，澳门的华人数量远远高于葡萄牙人，华人不愿意纳税。政府收不上税，自然需要另寻僻径。在笔者看来，作为殖民地的澳门，并不需要澳葡政府考虑可持续的经济发展，而是需要在短暂的统治时期尽可能多地将该地区的价值榨干。博彩业，暴利并且已被传播至澳门大街小巷的行业，成为了葡澳政府揽资的最佳方式之一。


2.博彩业的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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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博彩业生存，放任博彩业野蛮生长的后果，就是在最高峰时期，小小一个澳门赌馆竟然高达200多家。大大小小的赌馆各自为营，没有统一标准规矩，只顾抢夺利益。为了改变混乱分散的经营状况，1930年澳葡政府决定公开招标赌场唯一性专利经营权。

值得注意的是，澳门第一次填海造陆是1936年完成，而所填之处的南向靠海区域全部被规划成了博彩及博彩衍生区域。整个街区成方块状，街道横平竖直成井字形。形成了与自然形成的老区截然不同的城市肌理，整个区域规划与老城区割裂开。

而由于一家经营权的特点，当时澳门赌场的建筑风格跟现在完全相反。缺乏竞争，并不需要过多华丽的装饰来吸引游客。建筑本身形态单一，与周边环境并无不协调之处，完美融合于澳门老式建筑之中。


△ 放开博彩业后早期的赌场建筑区


3.博彩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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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澳门回归。然而在回归的初期，澳门社会的经济非常薄弱，为了促进澳门社会经济的发展，在博彩专营权到期之际，特区政府为博彩业引入竞争机制，澳门的博彩经营公司于是由一家演变成为有六家。


△ 爱都酒店正立面的马赛克纸皮石砌的壁画

为了吸引人流，并且彰显自家赌场的财力。这六家博彩都分别建造出了独具特色的博彩娱乐场。金碧辉煌的内饰，金色霓虹灯带与金色玻璃堆砌而成的立面，张扬、浮夸、奢华逐渐成为人们对于澳门娱乐场的固有印象。

而回归后多批次对澳门的填海，也很神奇的将新造大陆用于了博彩业的发展。


△ 威尼斯人内部


肌理篇 | 赌城的形态

填海造陆被用于博彩业的发展，在根本上改变了澳门的城市肌理与结构，也形成了今天澳门老岛与新兴的氹仔岛之间的鲜明对比


△ 澳门1912-2016年填海造陆地图


1. 澳门岛：有机与几何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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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提到博彩产业全部集中在填海陆地上，从卫星图所展示的城市肌理来研究，便可以直观的看出来原始大陆与填海大陆的分布。中西部的澳门本岛整个建筑排布紧凑且模糊，可以想象出来内部道路的错综复杂且狭窄，是有机型城市肌理。


△ 澳门岛城市肌理

美国的斯皮罗·科斯托夫在《城市的形成》一书中形容具有这种肌理形态的城市为“随机城市”、意味着“生长而成的”、“随机发生的”、“自生的”城市，或者为了强调城市肌理形态中的一个突出决定因素，也称其为“地貌的”城市。通常认为这类城市是在没有人为设计的情况下产生的，它们不受任何规划的制约，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根据土地与地形条件，在人们日常生活的影响下逐步形成的。

而围住此区域的填海大陆整体肌理清晰明了，横平竖直的路网和整齐划一的区域布置。整体布局呈现出几何型城市肌理的特征。实在某种“自上而下”的控制机制下，被中心主导权力一次性决定下来，并在其后的发展中一直延续，其城市肌理表现为规则的用地划分和严谨的几何构图形态。这种类型的城市肌理形态体现了少数人的思想和意志，是在特定的宇宙观、等级观、功能观、制度法规等思想观念的支配下经过规划、设计“创造”而成的城市。




△ 原始陆地城市肌理VS填海造陆城市肌理

上图为同一面积地块中所包含的澳门岛原始陆地与填海造陆的城市肌理。上图为原住民生活区，有机型城市肌理。整体建筑密度过高，马路狭窄，两辆汽车紧挨着并行都略显困难。人行道拥挤，非机动车与机动车只能在一条6米左右的马路上慢慢挪动。而同样的面积下，下图填海大陆上的几何型肌理明显是通过规划后形成的。在同样的面积下，建筑的数量是前者的几十分之一。旷阔的车行道之间还有绿化带与行道树。整体呈现回字形布局。两张图片放在一起甚至看不出来是同一座城市。


△ 有机型城市肌理内部面貌

这种几何与有机复合而成的城市肌理，正是澳门在从殖民城市一步步走向博彩业发达的旅游城市的历史进程中所留下的痕迹。


2. 氹仔岛：一个度假村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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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氹仔岛的卫星图上看，整体城市肌理并不是清晰，既不是像是模糊、难以界定的有机型，也不是清晰、规划整齐的几何型。有点像是脱离主城区在山区杂乱生长的卫星城，更像是一个以风景与博彩为主的度假村。


△ 氹仔岛城市肌理

相较于澳门岛密密麻麻的肌理，氹仔岛整体布局更加松散。三大块山陵及绿地占了整个岛屿几乎二分之一的面积。而由于整座岛屿大部分为填海大陆，原始大陆离澳门本岛有一定距离，并且缺少原始居民高密度聚落，使得剩下的二分之一也都为后期规划形成。


△ 氹仔岛原始陆地居民区面貌

而氹仔岛本身的氛围跟澳门岛也有一些不一样，整体旅游氛围更加浓厚一些。本岛则更加有那种霓虹灯闪耀的烟火气息。


规划篇 | 博彩业主导下的独特规划


△ 澳门总体城市规划图

两岛之间差异巨大的城市肌理，究其原因还是会跟其总体规划息息相关。作为一个城市，整个澳门的总体规划却显得怪异。不是以居住社区为主，更多的是将重心放在了旅游娱乐上。大约百分之九十的填海大陆都没有被用作居住，可以说整个城市是基于娱乐与旅游生长的城市。

值得一提的是氹仔岛整体布局是围绕娱乐场本身。以单个娱乐场为中心，将区域分割，该区域内一切设施都是为了服务游客和赌客而进行的。

但与澳门岛保留原始居民区，在填海陆地上放肆发展娱乐业不同。氹仔岛原有陆地以山和大面积绿化为主，并没有过于集中的大片居民建筑群。而在后续过程中，政府并没有施行推山或者砍伐森林的措施，而是将其改造成了公园、高尔夫会所、马场等不需要大面积砍伐的功能用地。而居民区则被规划在了填海陆地上并被排布在了南北两侧。整体面积受娱乐场及原有绿地的挤压夹击，每一片区域都不大。

有意思的是，笔者本来认为氹仔岛上的居民区被繁华的娱乐场以及宜人的山地绿化包围，理应是澳门的富人区。但其实不是，富人区在前文所说的澳门岛娱乐场带状聚集地的北侧。这主要是因为葡萄牙人强占澳门的400多年间，在此地衍生出庞大的土生葡人群体，并形成了一条宽阔的中葡文化交融带。个人认为中西交融的建筑风格和堂区氛围，更容易得到富人们的青睐。


△ 氹仔岛城市功能布局图


交通篇 | 赌城内外通行

因为博彩业的发展，澳门居住区与商业区的城市肌理之间出现了割裂，同时以博彩行业为中心的城市规划，使得城市商业区的交通规划，格外的“不近人情”。主要作为生活区的澳门岛与主要作为商业区的氹仔岛，在路网规划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澳门岛的路网肌理与生活街道

澳门岛生活区的道路设计，主要目标是方便市民的日常出行，通达性是其设计的核心，于是从图中可以发现，生活区的道路四通八达，看似凌乱，实际上每根弧线、每处转弯都是市民在此数十年走出来的生活轨迹。

受葡萄牙殖民者的影响，澳门的城市规划者把欧洲的思潮带到了这里。生活区的道路是秉持开放与清晰的原则设计，将几何规划顺应山地后的杂交结果。




△ 氹仔岛的路网肌理与赌场大道

而氹仔岛商业区的路网则大相径庭，一眼望去，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稀疏。究其原因，氹仔岛道路设计的核心，是促使市民亦或是游客进入博彩建筑的内部，从而使他们成为消费人群。

如果说，澳门岛的城市活力是在开放且明晰的城市规划之中，体现出澳门市民生活中的烟火气，那么氹仔岛真正有活力的是内置于建筑的道路，这也正是资本商业布置的无微不至的体现。

人都有抄近道的本能，当要从建筑物的一侧走到建筑物的另一侧时，相比起走建筑外围的道路，在烈日下绕一个大圈子，更多的人还是会选择直接从建筑物的内部，一边享受着舒适冷气，一边走向目的地。而资本的目的就是充分利用地块上人群的消费力，为其提供最高的经济价值。因此，氹仔岛的道路，基本上是简单地围绕建筑的几根直线，通过道路设计便利车行交通，迅速将消费者转运到赌场入口，加速赌场人流的流转，以满足赌场运营快速交通的需求。


区位篇 | 占据海岸的奇观

在资本眼中，地块是他们获得财富的基础，他们不仅要在地块上的建筑中获利，也要在属于公共资源部分的道路中获利，甚至可以说不仅只有获得的地块是他们可以利用的资源，地块上走过的人、地块周边的物、地块远处的景，都是资本获利的潜在工具。这不是凭借资本自身可以完成的，不可或缺的是权力的默许。

政府对博彩业及资本的宽容态度，让资本有了可以获得城市一切资源的错觉，于是他们开始攫取一切本应该属于城市中所有市民的东西，比如说：优质景观。作为资本的具象代表的赌场建筑，他们优先占据了澳门优美的海岸沿线，凭借巨大的体量，就像在城市沿海筑起的高墙，将其它建筑看海的视线全然阻挡。




△ 占据优良区位的金沙赌场

以金沙赌场为例，金沙集团首家娱乐场及酒店，在新口岸港澳码头附近的蒙地卡罗前地，是一幅三角形地块。

开发商选择了沿着地块东侧边线建造商业建筑，意图通过增加面阔，占领码头最优质的海景，同时将建筑布满整个场地。无论是从高度还是从面阔长度出发，金沙在这个区域内，被可以被认为是超尺度的建筑。从城市规划的角度出发，澳门由于是旧城区，大部分建筑物都是低矮的低层建筑，与新口岸码头的高层建筑缺乏过渡的缓冲区。同时，临近海边的大型建筑不仅会阻挡市区内建筑物通向海边的视觉通廊，也会产生屏风效应，阻隔海风进入市中心区。

金沙酒店并不是仅有的意图霸占整片海岸的建筑，但是足以说明资本试图通过建筑来侵占城市的景观资源，同时通过超尺度的建筑彰显自己的财力雄厚这一现象。

关于澳门的博彩业建筑，大部分人脑子里浮现出的就是建筑超尺度的体量，实际上，博彩业建筑的设计，有资本独具匠心的考量。


建筑篇 | 商业主导设计的产物

1. 杂糅多风格建筑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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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度假城的外立面使用了多种不同风格的建筑元素，属于一种混合式的欧洲复古建筑，同时因为建筑整体的超尺度，呈现出一种戏剧性的格格不入。




△ 银河度假城建筑群外观

首先是度假城的大堂位置，作为整个建筑的主入口，银河度假城选择了巴洛克风格。巴洛克风格作为宗教建筑在启蒙运动中的一种炫耀和包装自我的手段，以其通过不规则的曲线与反曲线的形式赋予建筑元素以动感的理念为根本特征。

巴洛克建筑崇尚的非古典建筑那种含蓄的逻辑性，亦非现代主义建筑的简明扼要的建筑语言，因为其服务阶级的特性，巴洛克式的建筑语言追求令人感到意外的，如戏剧般的效果。因此巴洛克风格也被喻为享乐主义的象征。


△ 巴洛克风格建筑

从建筑的主立面可以清晰的看见巴洛克元素显著的中央突出部分，同时使用了大量的线脚装饰作为构图元素。以享乐主义为代表的巴洛克风格作为建筑的主立面，高度契合了银河的商业定位及建筑功能。

建筑的主楼部分则选取了哥特风格的建筑元素与东正教的圆润金色穹顶相结合。


△ 银河度假城风格杂糅的立面

哥特建筑风格具有一种向上发展的动态趋势，同时哥特建筑的外立面以其独特的尖拱、其华丽的花窗玻璃以及飞扶壁为显著特征。银河度假城使用了哥特建筑的尖拱元素，同时使用金色玻璃幕墙作为花窗玻璃的替代品。在建筑主体的腰部位置选择通过退台的设计手法辅以墙体分割的方式，化用了哥特建筑的飞扶壁元素。令人遗憾的是建筑的顶部设计了尺寸递增的平屋顶配以金色喇叭形穹顶，哥特式的上升趋势荡然无存，仅留下一种屏障般的超尺度围墙之感。


△ 哥特风格建筑

无论是选用享乐主义的代表巴洛克风格亦或是宣扬宗教权力的哥特式建筑，资本的最终目的都在于堆砌华丽繁杂的建筑元素，企图创造出一种贵族建筑的氛围感，只可惜风格冗杂的建筑更会带来一种戏剧性的暴发户之感。


2. “搬运”异域建筑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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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人度假村以其高度明确的建筑主题——奢华复古的意大利风情，而在国人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外立面看，建筑整体造型与威尼斯总督府如出一辙，甚至在细部装饰上也希望将帕拉弟奥的新古典主义风格的设计完美复刻。威尼斯人的外立面设计是用的“不太聪明”的一比一复刻已有建筑的方法，但是内部流线与功能空间的设计则是一种对威尼斯城市规划的巧妙借鉴。








△ 真实的与赌场仿造的威尼斯总督府

除了在外立面上的借鉴，威尼斯人的设计者还在大运河购物中心内部则设计了水平复合的流线。购物中心的流线由曲折的运河作为主要线索，两侧的商铺沿河而建，均采用传统威尼斯民居的建筑形式，曲折环绕的流线构成视觉上看不到尽头的长廊，让消费者更能产生前进的欲望，契合了威尼斯顺其自然的空间从而产生人与人的互动的城市规划理念，试图将威尼斯的城市体验内置在建筑物当中。


△ “威尼斯人”赌场的内部水街

同样的，伦敦人与巴黎人也是复刻了伦敦的大本钟与巴黎的埃菲尔铁塔，无论是外立面的复刻还是建筑内部的借鉴，资本一直在通过借用他人、他国的文化元素来作为自己获得经济利益的噱头。




△ “伦敦人”与“巴黎人”赌场前的大本钟与埃菲尔铁塔


3. 炫技建筑结构与新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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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新濠天地为例，扎哈·哈迪德事务所以中国传统玉雕的流畅造型为灵感，将建筑形体构想为一个垂直挤压的矩形体量。建筑中部的一系列虚空间仿佛城市的窗口，将酒店内部的公共空间与城市连接起来，形成具有雕塑感的独特空间形式，从根本上改变了建筑环境的规划和建造方式。


△ 新濠天地赌场外观

整体建筑群由三座通体光滑、曲直同体的塔楼与扎哈事务所设计解构主义风格的矮楼组成。40层的摩珀斯酒店有两个相互连通的核心筒，底座部分相连，中庭部分分开，最后在顶层汇集。摩珀斯酒店内部备具高度的灵活性和适应性，以满足各种功能分区的不同需求。建筑外部的网状结构代替了传统的柱子和承重墙，营造了连续的空间感。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形式自由的高层网状结构塔楼，建筑的承重结构也是立面的纹理，底层结构纹理丰富且密集，顶部纹理较轻较稀疏。




△ 新濠天地赌场内部

在此，澳门的博彩业建筑从风格堆砌发展到了一个技术创新的阶段。资本通过利用先进的建造技术创造建筑奇观，来宣示自己的财富从而吸引消费者，而不再是仅限于风格的堆砌亦或是对知名建筑的复刻。固然其本质来达成促进消费者为此奇观买单的意图，但是在风格展示方面，澳门已经突破了单纯的文化借鉴的阶段，进入到了创造自己风格的阶段，即使其出发点只是迎合时代的潮流。


总结 | 作为城市发展警示的赌城

博彩业建筑在澳门，似乎从来未曾尝试与周边建筑环境达成共识，无论是在尺度上还是在建筑风格上。它们尝试冲破建筑的最大高度限制，也尝试运用最前沿的建造技术，这也与其作为博彩业的张扬、奢华、包罗万象的商业特性所契合。

它们总是试图去彰显出自己的独一无二，忽视生态环境与人文环境，却在这个过程中确立为这个城市广为人知的标志性符号，某种程度上，赌场建筑已经与澳门的城市文脉相融并存。这是建筑的野蛮生长，也是资本的野蛮生长，它们不仅仅是资本掌握建筑设计话语权的缩影，同时也是澳门这座城市的历史缩影……


△ 疫情期间冷清的赌场

在疫情时代的澳门旅游中，往日熙熙攘攘的赌场已经繁华不再。在全球经济放缓，开始增量转存量的时代背景下，在疫情导致全球经济萧条的的当下，澳门，这座以博彩业、旅游业为经济支柱的城市遭遇了发展的低谷。

在经济富足的情况下，人们往往愿意通过消费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然而在需要市场前景低迷，可支配收入不确定的情况下，人们的非必要消费欲望会大幅度降低。同时，受疫情的影响，从前全世界流动的旅游人口大幅度减少，旅游业也因此陷入了停滞。澳门，这种以旅游业作为经济支柱的城市，在全世界并不是个例，如果没有旅游业，澳门的未来会怎样，其他旅游业城市的未来在何处，是谋求转型亦或是谋求其他出路，这都是需要考虑的，迫在眉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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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白雎   审核 / 尤加利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