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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的古代中国
有粉墙黛瓦
有飞檐翘角
还有撑着油纸伞的姑娘
走过弯弯小桥
······

那座桥
或临水梳妆、波光生艳
（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凤凰古城的凤凰虹桥，摄影师@沈欣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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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长虹饮涧、分外妖娆
（请横屏观看，杭州西湖锦带桥，摄影师@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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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古老而苍劲的大地上
这些古桥
如同“长虹”“玉带”“新月”
在粼粼水光的倒映中
撼动千千万万人的心
（中国现存主要古桥分布，制图@陈志浩/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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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不仅存在于现实生活中
帮助人们欢聚、交流
更构成了一个令人神往的
诗意世界
那里有一点遐思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诗句出自卞之琳《断章》，下图为安徽省黄山市徽州区呈坎镇的石桥，摄影师@王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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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凄婉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诗句出自马致远《天净沙·秋思》，下图为杭州西湖压堤桥，摄影师@非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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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丝爱意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诗句出自秦观《鹊桥仙·纤云弄巧》，下图为云南丽江石桥，摄影师@刘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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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古桥烟雨中
似水的柔情
滋润着中国人的精神世界
就让我们一起来探寻
古桥身上所拥有的
极致之美


01
古桥渊源

桥的本质在于连接
作为一条“空中之路”
沟通两岸
便是它的使命
（浙江嘉兴乌镇的古桥，摄影师@李力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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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
桥在不同的自然环境下
呈现出千变万化的模样

在中国西南地区
深谷遍布、激流如箭
两岸之间相连的绳索、铁索
便成为过河的最佳选择

过桥之人
凌空滑行、命悬一索
这便是索桥
（怒江上的单索溜索，位于云南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泸水县六库村附近，摄影师@芮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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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水流稍缓之处
人们尝试将舟船
相互连接，直通两岸
以水的浮力作为支撑
是为浮桥
（广东潮州广济桥，始建于公元1171年的南宋，最初为浮桥，如今集梁桥及浮桥于一体，浮桥部分可以开启，用于通行大型船舶，下图为浮桥部分的拼接现场，摄影师@林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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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钢筋水泥的时代
即使面对长江、黄河这样
在中国数一数二的超级大河
浮桥也能攻坚克难
直教天堑变通途
（历史上长江、黄河部分古浮桥分布图，现今已经不存，制图@陈志浩/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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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阔的水面、极深的河道
到了小河小溪
桥的形态也随之变化
在浮桥和索桥之外
更多的桥以横梁作为主要承重结构
有的独木成桥
有的架石为渡
是为梁桥
（苏州天平山的石桥，摄影师@赵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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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坚硬的石材
便于加工的木材
成为古人营建梁桥的首选材料
他们以榫卯连接起“梁”与“柱”
是为木梁木柱桥

有的桥以垂直的木柱
支撑桥身
掩映山林之中
（贵州黎平县肇兴乡堂安侗寨守寨桥，摄影师@陈俊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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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桥以斜向的木柱
支撑桥身
桥上点点灯火
照亮宁静的乡舍
（请横屏观看，浙江丽水宏济桥，始建于明代，桥下为X型的支撑，摄影师@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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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木置水中日久必朽
古人以更为耐久的石材
代替木材制作桥墩
是为石墩木梁桥

随着铁器时代的到来
古人运用铁器和石材
成功“解锁”了桩基技术
让桥梁像树木生根一样
牢牢抓地
（运用了桩基技术的石墩木梁桥示意，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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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石墩木梁桥的石墩
面对水流的冲刷
发展出船型的桥墩
以其尖锐的迎水面
削弱水流的冲击力
使桥墩更加稳固
（江西婺源彩虹桥，始建于南宋，在今年遭遇洪水，部分受损，摄影师@王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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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稳固的石墩、石岸之上
古人尝试将木材
层层叠置挑出
类似伸出的臂膀
使木梁桥的跨越能力大为增加
创造出跨度更大的
伸臂梁桥

有的两岸相远
中间以桥墩支撑
桥墩两侧同时“伸臂”
形似巨型斗拱
以“微薄之躯”承接住偌大的桥身
（福建连城云龙桥，修建于清代，摄影师@刘艳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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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两岸相近
中间不设桥墩
两岸相向“伸臂”
或平直展开
（甘肃省康县平洛镇团庄村龙凤桥，摄影师@吴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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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斜向展开
（甘肃文县石坊乡石坊村合作化桥，摄影师@吴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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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伸臂”之外
斜向撑架
也能支撑桥身
飞架两岸
（湖北利川市毛坝乡花板村永顺桥，摄影师@吴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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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木结构桥梁中
还有一种独特的类型
它由多个木构件
紧密地交织在一起
纵横相贯
是为木拱桥
（木拱桥结构示意，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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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70年代之前
人们曾经断定
这种营造技艺已经失传
只有在《清明上河图》中
留下的身影可以供人凭吊
然而事实上
木拱桥依然活跃在这片土地上
（浙江省丽水市庆元县举水乡白云桥，始建于明代，摄影师@吴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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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泰顺三条桥
福建古田公心桥
甘肃渭源灞陵桥等
都是木拱桥“家族”中的一员
（福建省宁德市周宁县后垄村古桥，为木拱桥，摄影师@林祖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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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桥的受力结构与施工技艺
与《清明上河图》中的汴水虹桥
一脉相承
（湖北省来凤县接龙桥，摄影师@吴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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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木梁木柱桥
石墩木梁桥
到伸臂梁桥、木拱桥
木桥的形态如此绚烂多姿
但是限于木材的材料特性
其受力结构已经走到了演化的尽头
再难发展

与此同时
石桥
也随着古桥迭代演进的浪潮
也逐渐走上了崛起之路
与木桥一起引领风骚数千年


02
石桥烟雨

在木结构桥梁遍地开花的同时
原先石墩木梁桥中的木梁
也被替换为石梁
是为石墩石梁桥

石梁桥常常笔直而建
便于施工
在天光水镜之间
如一线长龙
分隔天地
（浙江省丽水市缙云县的石桥，摄影师@赵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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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曲折多变的石梁桥
点缀游赏之处
别有妙趣
（雪后的上海豫园九曲桥，摄影师@石天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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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下方过船
古人将石梁桥中段架高
抬升桥面以保通航
（杭州西湖玉带桥，摄影师@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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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使用石材的石梁桥
凭借古人的智慧与技艺
在施工技术以及长度等方面
都达到了新的高度

中国现存最早的跨海大桥
洛阳桥
也是石梁桥
它的特别之处在于
施工技术

古人将桥墩搭建完成之后
在水下基石上养殖牡蛎
以牡蛎所分泌的胶状体液
将石块粘合在一起
以维持桥基之牢固
为全球首创
（福建泉州洛阳桥，始建于北宋，摄影师@雾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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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中国现存最长的古代桥梁
安平桥
也是石梁桥

其2255米的桥身
是洛阳桥的2.25倍
被古人赞誉为
“天下无桥长此桥”

因桥过长
古人在造桥之初
特意在桥上建有5座亭子
以供行人歇脚
正所谓
“白玉长堤路，乌篷小画船”
（福建泉州安平桥，始建于南宋，摄影师@姜青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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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在长时间的现实考验之下
古人逐渐发现
横平竖直的石墩石梁桥
一般从横梁中间开始损坏
便以圆拱代替石梁
将垂直的压力转化为侧推力
减少折断
是为石拱桥
（圆拱受力分析，制图@陈随&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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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拱石桥
在南方更为常见
发达的水网让这里
桥桥相连、桥桥相望
（浙江绍兴安昌古镇的桥，摄影师@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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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通航需求
南方的拱桥桥洞往往高挑
水乡的温柔
恰似于石桥斑驳、浓蓝碧水之间
泛舟而过
（福建宁德溪口村永安桥，摄影师@林文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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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较于南方拱桥
北方的拱桥
稍显扁平、古拙厚重
例如故宫内规模最大
最华美的一组石拱桥
内金水桥

如果说内金水河
好似一张被拉满的弓
河上的5座石桥便如
弦上之箭、长直平实
（请横屏观看，北京故宫内金水桥，始建于明代，摄影师@柳叶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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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拱桥虽然出现较晚
但是一经形成便迅猛发展
以蓬勃的生命力
成为现存古桥的主流

它吸收了
一部分石梁桥的制作方法
甫一开始
便拥有了相对完善的施工技艺
（石拱桥结构示意，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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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拱石桥的基础上
将拱与拱相连
可以组合出联拱石桥

双拱相连
如江西太平桥
更特别的是
桥上还建有一拱
屋瓦墙脊翘首长空、别具一格
（江西赣州太平桥，始建于明末，摄影师@米兰的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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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拱相连
如湖北武当山迎恩桥
杭州拱宸桥等
（请横屏观看，杭州拱宸桥，摄影师@江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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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拱相连
如河南汝宁济民桥
天津蓟县黄崖关长城水关
还有和玉龙雪山同框的
云南丽江黑龙潭五孔桥
（云南丽江黑龙潭五孔桥，摄影师@刘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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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拱相连
如背倚喀斯特地貌的
贵州祝圣桥
（贵州镇远古镇祝圣桥，始建于明朝，摄影师@李云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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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一拱相连的卢沟桥
十七拱相连的颐和园十七孔桥
以及云南建水双龙桥
······
（北京颐和园十七孔桥，始建于清朝乾隆年间，是颐和园内最大的石桥，摄影师@清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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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五十三拱的
苏州宝带桥
（请横屏观看，江苏苏州宝带桥，始建于唐代，由苏州刺史王仲舒主持建造，宝带桥之名的由来，一说是王仲舒筹措建桥资金时，捐出了腰间的宝带；一说因桥似宝带浮于水上而得名，图片源自@V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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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石拱结构
还能在构造上更进一步
在大拱的“两肩”
分别添加小拱
是为敞肩拱桥
（虎跳峡的现代桥，在钢筋混凝土大桥横行的今天，这种敞肩拱技术仍在沿用，摄影师@wzk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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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拱“两肩”新增拱洞的设计
既节省了材料
减轻桥体自重
又能够在洪水来袭时
辅助泄洪
使得桥身既稳定又轻巧

修建于隋朝的
赵州桥
作为世界现存最早的敞肩拱桥
其历经10次水患
8次战争与多次地震
依然顽强地挺立着
成为中国桥梁史上
一座屹立不倒的丰碑
（请横屏观看，河北省石家庄市赵县赵州桥，摄影师@石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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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力与美的交融

从木梁桥、木拱桥
到石梁桥、石拱桥
再到敞肩拱桥
中国古桥在力学与技术上
一步步臻于完善
从外观上来看
古桥也从单纯的力学工程
进阶为一种风景

名湖盛景之地
多以长桥点缀
正所谓
“泠泠寒水带霜风，更在天桥夜景中”
（上文引自杜牧《洛阳秋夕》，下图为杭州西湖长桥，摄影师@张圣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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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丈悬崖之处
也有古桥飞临其上
正所谓
“千丈虹桥望入微，天光云影共楼飞”
（上文出自苍岩山的石刻，下图为河北省井陉[xíng]县苍岩山桥楼殿，摄影师@吴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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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园林之中
桥不再以实用与坚固
为唯一的追求
古人以人造石桥探寻天然之美
正所谓
“虽由人作，宛如天开”
（江苏无锡太湖鼋[yuán]头渚万浪桥，鼋头渚是一处著名的私家园林，万浪桥是点缀太湖的景物，摄影师@朱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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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景色在人们心中
留下了极为赞叹的印象
“长虹饮涧”“新月出云”
“玉带浮水”“苏堤春晓”
“断桥残雪”“卢沟晓月”
古人从不吝惜
对于桥景的溢美之词
（湖南江永县上甘棠村步瀛桥，始建于明代，摄影师@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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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流水这四个字
甚至成功“代言”了江南的形象
唐代诗人白居易
在睡梦之中也对此念念不忘
“扬州驿里梦苏州，梦到花桥水阁头”
（上文出自白居易《梦苏州水阁寄冯侍御》，杭州西湖玉带桥，摄影师@朱露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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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景色还被收入画中
《滕王阁图》
《千里江山图》
《金明池争标图》
······
古桥在其中都有传神之笔
（北宋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局部，现藏于故宫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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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不仅是一种风景
也是一种沧桑
诗人在桥上踟蹰
灞桥折柳
见证多少离愁
枫桥夜泊
留下千古名句

历史也从桥上匆匆而过
历经对日抗战的卢沟桥
红军勇士飞夺的泸定桥
都曾有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浙江丽水市松阳县三都乡松庄村古石桥，摄影师@李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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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传说在古桥的烟水迷雾中
愈发动人
牛郎织女相会的鹊桥
许仙白娘子离别的断桥
引渡生生死死的奈何桥

还有那痴情的尾生
在桥头苦等心上人
当洪水来临，他紧抱桥柱而亡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
（上文引自洛夫《爱的辩证》，下图为扬州瘦西湖的石桥，摄影师@清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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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不仅是一种沧桑
更是一种深情
这种深情
可以是壮丽
“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请横屏观看，诗句出自杜牧《阿房宫赋》，安徽黄山歙县太平桥，摄影师@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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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忧愁
“细水涓涓似泪流，日西惆怅小桥头”
（诗句出自白居易《小桥柳》，下图为江苏苏州拙政园，摄影师@方托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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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追忆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诗句出自陆游《沈园二首·其一》，江苏苏州黎里镇进登桥，摄影师@赵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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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野趣
“水底远山云似雪，桥边平岸草如烟”
（诗句出自刘禹锡《和牛相公游南庄醉后寓言戏赠乐天兼见示》，图为湖北宣恩县高罗乡清水塘村的石拱桥，摄影师@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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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伤别
“从来只有情难尽，何事名为情尽桥”
（请横屏观看，上文诗句出自雍陶的《题情尽桥》，下图为四川绵阳安州区姊妹桥，摄影师@吴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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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通达
“水从碧玉环中去，人在苍龙背上行”
（上文出自刘百熙的对联，图为江西上饶婺源县段莘乡王村，一位农夫牵着黄牛从残桥中走过，图片源自@V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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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春意
“春来无处不春风，偏在湖桥柳色中”
（诗句出自陆游《柳》，下图为苏州石湖，摄影师@伍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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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怀念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诗句出自杜牧《寄扬州韩绰判官》，下图为杭州西湖压堤桥，摄影师@非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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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中国古桥
它是工程、是风景
是沧桑、是深情
更是力与美的交融


创作团队
撰文：李张子薇
图片：余宽、谢禹涵
设计：王申雯
地图：陈志浩
审校：撸书猫、张靖
封面摄影师：清心草

专家审核
西南交通大学土木工程学院 李亚东教授
福州大学土木工程学院 陈宝春教授
北京市市政工程设计研究总院有限公司  穆祥纯教授级高工
（排名不分先后）

特别鸣谢
人民交通出版社股份有限公司

【参考文献】
[1]唐寰澄等. 中国科学技术史·桥梁卷[M]. 科学出版社, 2000.
[2]王俊. 中国古代桥梁[M]. 中国商业出版社, 2015.
[3]茅以升等. 中国古桥技术史[M]. 北京出版社, 1986.
[4]肖东发等. 古桥天姿——千姿百态的古桥艺术[M]. 中国出版社, 2015.
[5]中国公路学会. 中国廊桥[M]. 人民交通出版社股份有限公司, 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