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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筑微评】每筑从2016年起为南航的空中旅客写建筑评论，想必驴友们都喜欢韩国首尔的清溪川吧，那是很多韩剧拍摄的地方。



追韩剧的你，一向崇尚高颜值、唯美、清丽的观感吧？这就是清溪川给我们的印象。在全世界的城市竞争力比赛中，特大城市们往往是经济上的赢家，环境上的输家。首尔的清溪川运河修复工程，让一条河流由“污水”变成“清水”，一个城市由“冷漠”变得“多情”。这是我们爱它的理由。。。




清溪川是孩子们的乐园，图片版权 Mikyoung Kim Desigh

清溪川，一个让城市生态环境复活的神话

                                                                                                                                                       文/赵敏

首尔，一座时尚与魅力并存的亚洲城市。在我的印象中，无论走到哪里，不时映入眼帘的是洁净的街道、青葱的树木和妆容得体的妙龄女孩。在美丽的清溪川两岸，历史和现代商业自然地交融，见证着一座古老城市的前世今生。

清溪川地图，图片版权 Mikyoung Kim Desigh, 全景，Alamy

在今日首尔的闹市里，清溪川是一条宁静清澈的小河。那儿有带着孩子的父母在徜徉漫步，有年轻的情侣把脚浸在溪水里，坐在岸上谈天，轻松又自在。小河上方点缀着一座座形态各异的桥，和两岸鳞次栉比的摩天高楼相映成趣。真是一个休闲放松的好地方!

图片版权 Mikyoung Kim Desigh，全景，Alamy

但请你不要忘记，每个城市，在它急速发展的脚步后面，都或多或少会付出环境的代价。就像1950年代的伦敦，在繁华都市的背后，有人在承受着伦敦雾之伤痛。50多年前，清溪川，一条印证朝鲜王国500年间发展历史的河流，它的名声并不好。那时，它还是一条因河床被污泥和垃圾所覆盖，散发着的恶臭的“臭水沟”。两岸肮脏的木棚，以及乱排乱放的污水，令周边居民痛苦不堪。


图片版权 Mikyoung Kim Desigh

图片版权 Mikyoung Kim Desigh

在1970年代，由于首尔商务和金融行业的崛起，清溪川周边成了“寸土寸金”的城市核心地带，人们在上面兴建高架道路，河水被整体覆盖在地下，运河两侧兴建了林林总总的商铺，成为商业中心。但是，这里经济上的繁华依然不能带来城市意向的根本变化。直到2003年7月，在首尔市长李明博推动下进行重新修复工程，将这个项目进行了国际招标，清溪川的样貌才有了转机。


图片版权 Mikyoung Kim Desigh

招标文件明确提出，清溪川运河修复工程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地区发展计划，通过改造一条运河，希望改变一座城市！最终获胜的是来自设计师Mikyoung Kim的方案，她计划为城市提供了一个7英里的绿色走廊，并且象征了未来韩国和朝鲜的统一。


清溪川举办一年一度的灯笼节，图片版权 Mikyoung Kim Desigh

谈及主创设计师Mikyoung Kim，她不仅是美国景观建筑协会理事，还是美籍韩裔，同时她是一个屡获殊荣的国际景观设计师和雕塑艺术家，所以对她而言，这是一个很好的挑战。Kim的复杂背景让她的方案更能理解和包容首尔人对清溪川的感情，同时，在她的景观规划中不时流露出雕塑艺术的潜在影响和“国际范儿”。


女设计师kim
Mikyoung Kim说:“我们工作的内容，就是要重新定义城市景观的角色，并为之找到新的出路。”清溪川之前是一条聚集周围山上雨水的河流，在封建王朝时代，河流周围聚集了人口和财富，使它变成在14世纪末助力首尔成为朝鲜首都的原因之一。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它成为了排放废水和原污水的管道，成为贫穷的代名词，人们都不敢触碰这里的污水。甚至最终，把它用高架铁路覆盖，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清溪川俯瞰，图片版权 Mikyoung Kim Desigh

Kim的国际团队将整个改造工程的重点放在源头处的石头花园，这里对于一条长达7公里的城市绿化走廊来说，就是最重要的景观节点。改造工程设计阶段正值韩国“阳光政策”时期，当时韩国领导人认为韩朝即将迎来统一，清溪川运河源点公园就是两国统一的盛典举办地。这里有举办盛典的景观：公园使用产自韩国9个道以及运河9个源头的石材作为造景材料。这些石头表现了建造这个城市公园的集体努力，增加了一层文化内涵。由于这个项目，Kim说她意识到景观设计会产生显著的政治影响。这个景观让她重新思考城市与水之间的关系，改变了关于对公共空间可能性的认识。


清溪川俯瞰，图片版权 Mikyoung Kim Desigh

孔子云：“知者乐水，仁者乐山”。城市不论规模大小，有水则灵。让人倍感亲切的水，一定要清洁和灵动。设计师的努力可以改变城市景观，但更多市政设施的修复却要有政府作为强大后盾。当时的首尔政府痛下决心拆掉高速公路，以修复河流。他们将明媚的阳光引入河道走廊，把水质提升到二级（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由于处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心区，新河道走廊公园的设计还不得不考虑解决雨季降雨和百年一遇的暴风雨问题，以应对城市防洪安全问题的发生。


在清溪川修复改造工程，城市景观和基础道路设施相伴而行，Kim的设计将人流和车流合理的集中到这里，减轻河流洪水爆发的可能性，并且改善河流的水质。设计师考虑到了季节性的水位变化，将季风季节引发灾难性洪水的可能性降到最低，石材采用倾斜的角度设计，便于人们和运河中的水亲密触碰，鼓励公众参与其中。



清溪川案上的景观沿着河道形成了空间序列。河道虽长，但处处有景，让人在欣赏的过程中忘记了途中的寂寞。上下游高程差约15米，由多道跌水衔接起来。在较缓的下游河段，每两座桥之间设一道或二道跌水，在靠近上游较陡的河段处，两座桥之间采用多道跌水，形成既有涓涓流水、又有小小激流的自然河道景观。跌水全部都用大块石修筑，间隔布置。作跌水的大石块表面平整，用垂直木桩将大石块加固在河道内。踏着横在河中的大石块，可跃过溪水，跳到对岸。傍晚时分是最美的，河中的明灯，映着天上的星辰。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首尔清溪川的整治复原都堪称水环境治理的典范。市民的认同，可能是对于一个建筑师最大的褒奖。据说李明博当初当选总统的最大原因就是他排除众议，修复了清溪川。这里现在成了市民在市中心休息小憩的首选地。尤其是天气暖和的周末，溪边还有很多文艺表演。夏天很多市民坐在溪边把脚泡在溪水里乘凉。碰上首尔彩灯节的时候这里超级漂亮，还有很多神话人物的纸型彩灯人偶放在水面上供市民参观。



注：本文原载于《南方航空》杂志2016/03期。
        作者赵敏：知名建筑师、独立撰稿人、建筑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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